记香水老人

香水在空中飞舞时，散发出的香味占据了整个房间，老人的拐杖上也落下了几乎看不见的点点水滴，在几秒时间的蒸发下失了痕。

那只握着香水的手，熟练而又颤抖地将香水喷向了衣服上……正午，院子里传来小孩子的嬉笑声，老人睁开眼又闭上了眼，嘴里发出喃喃细语声，手边的经纶有节奏地转动着，偶尔发出“吱…吱”的声音。她看见有人向她走了过来，跪下来，轻轻地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，又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。她使劲搜寻着记忆，不安的问道:“亲爱的，你是谁呢”。对方站起来贴近她的耳朵提高音量说道:“我是你的孙女”。老人气息微弱地说道:“啊，宝贝，我又老又丑的，有什么可亲的”。说话间老人嘴角的皱纹一会儿深一会儿浅。话虽如此，但老人喜上眉梢。过去将近一个月。老人费了全身的力气才站起身，一晃一晃的走到了床边，接着从木盒里拿出了许多个价值为十的纸钞，凑齐来大概有百元以上。老人拿空了木盒，分别将纸钞送给了离别的人。“我老了，纸钞也没地方使了，你们还年轻用得着”，她嘀咕道。此时老人眼里闪着泪光。老人身上的香味又淡了，她闻到一股幼稚而又老态的气息。香水被爬满皱痕而又消瘦的右手拿起，香水开始散落在衣服上，原先的气味失踪了……老人一整天坐在沙发上。垂暮之年的她，已经无力去院子里散步，总是坐在那个已经有些年头的老式沙发上。身前的火炉热烈地燃烧着，炉架下的老猫仍旧在酣睡。冬天是个难熬的季节，会引发老人的各种老毛病。她熬了又熬，忍了又忍。子女也一直在照顾她。花开了又开，冬天来了又来。老人的头上被日月撒上了花白的粉末，随着岁月沉淀着。一年初冬。老人的身体太累了，她认为她是该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…这年雨雪夹杂着下，窗外的花开了又谢。炉子闲置着，猫还在炉子下酣睡，空气中少了一种气味。

Vol.50/10.19

下期再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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